展览时间:2019-10-03 - 2019-10-07
开幕时间:2019-10-03 10:00:00
展览城市:北京 - 北京
展览机构:北京民族文化宫展览馆
展览地址: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内大街49号
主办单位:北京美术家协会 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参展人员:孙树梅 孙志钧
展览介绍:
在我的家中,所有的家庭成员之间看似熟悉、了解,但是,当我决定为此次画展写点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我对他们了解的程度还远远不够。对于我的父亲,因为之前为他撰写过回忆录而有所了解,但对于兄长,我却知之甚少。这一尴尬的发现,促使我借此机会,对我的家和家庭成员做了一次深切的回望。在此次回望中,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因缘”二字。
其实,从因缘角度看,此次画展,应当是我家三代人之间相续百年的连环因缘的结果,而这个缘起,则要从我祖父说起。
祖父孙荣禄(1897-1986),字授之,出生在河北省容城县。少年时就离家来北京谋生,成为晚清民国京城字画古玩行久负盛誉的冀籍从业者中的一员。他一直在北京琉璃厂的文具店里学徒、做事,后到荣宝斋,直至升任北平荣宝斋掌柜。在步入民国之后,荣宝斋就以展览、销售中国书画以及文房用具为其主业。所以,实际上,祖父的角色是一个书画经营者,他精于赏鉴和运营,却不会画画。
父亲孙树梅,1928年生人。他承嗣了祖父的心愿,将绘画及荣宝斋的缘分接到手中。祖父从荣宝斋退休两年后,依循他与荣宝斋经理的约定,将我父亲送去当学徒,并从此与荣宝斋木版水印结缘。父亲在荣宝斋工作的几十年中,渐趋成为荣宝斋木版水印这门重要技艺和文化的主要参与者和承担者之一。此外,他还创建了荣宝斋出版社,为新中国美术出版事业做出了贡献。由于复制书画需要深入了解并掌握蕴藉其中的技法与精神,因此,比之祖父,父亲作为美术出版人的同时,也是一个画家。
当时我们的居所毗邻荣宝斋,孩提和少年时期,我们经常到荣宝斋玩,目之所及,心之所想,都离不开书画。自幼家风泽被和如此全方位的熏陶,成为兄长孙志钧走上专业画家之路的深厚因缘。他自身独特的经历,又使其以颇具个性的草原题材作品及相关艺术创获而为世人所知。
除了上述的缘分,实际上,祖父还是父亲走进笔墨堂奥的引路人,而父亲同样也是兄长成为草原题材艺术家的接引人。据他们回忆,在父亲5、6岁时,祖父发现了父亲的绘画潜能,开始教他制作贴画,由此加强了父亲对绘画的兴趣;而兄长在启蒙之年,父亲送给他一本可以说终生受益的书——《如何画动物》,并在他人生迷茫之际,帮助他找到了方向,鼓励他踏上了专业习画之路。
所有这一切,可以说是巧合,但我更相信是一种缘。
冥冥之中,家的缘分成就了父与子相似的人生道路,使得在他们的艺术中生发了默契的心境,同时,更由于他们各自所处的历史环境和邂逅的机遇,又使他们在通过绘画手段表达内心的视界时,形成了彼此鲜明的意境和风格。
对于绘画技法等专业知识,我是一个地道的外行。在此,我无意“班门弄斧”地谈什么技法,我只想以一个家人的身份来品读父兄的画,试着从画中读出他们心的视界。
1943年,父亲进入荣宝斋学徒。不久,他就开始接触木版印刷,当时主要是印制笺谱。解放后,在新中国众多文化界领导的关怀下,荣宝斋开始了将中国传统木版印刷拓展的进程,并最终诞生了“荣宝斋木版水印”这一百年璀璨品牌,而父亲恰逢其时地成为了主要的承担者之一。因此,临摹、复制、出版传统及现代中国画,就成了他终身的事业,并且在此领域中获得了一些成就。除了木版水印之外,他还是一位技法精湛的临摹者。临摹是高度摹仿原作的再创造,也是中国画传统学脉的重要一环。体现他此项技艺的最高成就,就是现在悬挂在人民大会堂的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现在悬挂的这幅著名国画已不是当时傅抱石、关山月的原作,而是1991年父亲带领着几个助手、花了40多天完成的临摹之作。另外,作为一个美术出版人,他还策划出版了《荣宝斋画谱》。这套画谱,不仅为推广、传播中国画艺术及相关教学起到了促进作用,同时,也以此为平台发掘了许多画界新人,对中国画的有效传承和复兴助力添功。
父亲将他一生中最好的岁月都贡献给了中国画的传播和出版事业,他的绘画爱好和笔墨情结一直无暇顾及。父亲真正的绘画生涯,是退休后才真正开始的。他不想止步于他事业上的成就,一直怀有绘画创作的冲动和理想。
父亲师从王雪涛先生,多年来一直以小写意花鸟为主体。但是,“变法”却是他一直牵挂于心的渴望。经过多年的积淀和思考,父亲最终决定,以其精熟的花鸟画作为“变法”的起点,将花鸟作为一种元素与山水画内在融合。当此次“变法”的成果获得一定的认可后,他进行了更为深刻的“变法”尝试——泼墨山水。他没选择当时流行的“大泼墨”,在与宋文治先生深度切磋之后,选择了泼墨为宏观框架、细部糅合传统皴法的技法路线。此次画展呈现给观众的山水画就是如此。
父亲的绘画历程,前后虽在题材和技法上变化颇巨,但是,画中呈现给观者的视界和意境却从未改变。无论是传统的小写意花鸟,还是“变法”后的山水花鸟,或是纯粹的山水画,都表达出一种单纯而饱含力量的生命力和自然情趣。虽然,在画面中,那些花、鸟定格在了某一刻,山水、自然吐纳着静谧的、甚至远避尘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