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是雅事,也是难事。遥寄先贤圣手,品读丹青之妙,书画收藏当然是雅事。而一幅好画,一件好字又哪里是轻轻松松,悠悠闲闲便能收藏到的。所谓“钩深索远求,到老如狂痴”,故而收藏也是一件难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收藏的人很多,而有资格成为“收藏家”的人却并不多。“入云楼”主人便是这样一位真正的收藏家。即将于11月中旬举槌的中国嘉德秋拍,有幸将“入云楼”主人珍藏多年的精品集结成册,以“重要私人珍藏”专场的形式呈现出来,奉诸藏家师友。
“入云楼藏画”来自南洋,其收藏在南洋赫赫有名,在老一辈藏家中提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番释出九十余件藏品,集结成册,琳琅满目。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一组徐悲鸿的佳作。
《会师东京》震撼面世
最值得关注的当属徐悲鸿作于1942年的《会师东京》初稿。《会师东京》是徐悲鸿的名作,此幅为《会师东京》的“初稿”。由题识可知,此幅为徐悲鸿1942年秋作于桂林,1947年再次补题,应为一直随身之物。
作品题识中提及“徇陈孝威兄意作于桂林”。陈孝威,福建闽侯人,早年毕业于保定军校。陈氏有着丰富的军事学养,对于时局有清醒的认识。陈孝威于一次讲演中表示:在二三年内,日本必败,盟军会师东京已指日可待。正是在陈孝威这一著名论断的感召下,徐悲鸿1942年即为陈孝威创作出一本《会师东京》。此图目前下落不明,据王震编著《徐悲鸿年谱长编》记载,1942年9月24日徐悲鸿“为陈孝威写《会师东京图》,绘五狮集中日本富士山,题曰:‘三十一年四月,盟军方艰难之际,孝威将军倡会师东京之论,辞旨警辟,论据正确,举国振奋,一时歌咏,皆以此为题。越三月,所罗门大战,皆如将军所示,痛饮黄龙,期不远也,特写此象征之图,以奉将军,用当左劵。’”从此段题识可知,陈孝威本《会师东京》应较忠实于初稿,即五狮集中于富士山巅;而正如上面我们提到的,1943年本《会师东京》则“易以母狮及诸雏居图之右”,与初稿略有区别。作品豪迈昂扬,尤得会心,亦让我们得以一窥大师创作的历程,殊为珍贵。
徐悲鸿的南洋情缘
徐悲鸿与南洋有着很深的渊源,他曾经七度到访南洋,新加坡与马来半岛是徐悲鸿的大后方,前后逗留三年之久。在南洋他获得资助,以替南洋的名人画像筹措生活费让他在法国完成学业,在南洋他也拥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情缘。徐悲鸿在南洋创作量丰富,既怀有对祖国家乡的思念与热爱,也充满南洋的异域风情。这组来自于南洋资深藏家的徐氏佳作,诉说了徐悲鸿与南洋的不解之缘。
《水牛图》与《墨竹》是两帧小品,前者为徐氏并不多见的“卧牛”图,后者为徐氏画赠其马来西亚好友、南国旅社经理庄家训之作。虽尺幅不大,但每帧俱精,颇耐玩味。
《驯马图》为徐悲鸿笔下极为稀见之作。1943年7月19日,徐悲鸿率领中国美术学院部分人员去灌县青城山避暑兼作画,此幅《驯马图》即创作于此时。画面绘一男子牵着绷紧的缰绳,一匹骏马正腾空而起。其创作灵感很可能源自青城山中写生所得,驯马情势的紧张与角力触动画家的热情,亦即为此幅画面充满张力且耐看耐读之处。